13 May 2009

[轉貼] 神轎遶境+哀哀叫

終於有系主任階層的人出來講話了。我明白,我猛貼這種東西,難免很快會被人

家戴帽子『你就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產出,沒有競爭力,才支持這樣的論點』,

你要這樣講也就罷了。我不在乎。在乎的是,你自己摸摸良心想,玩量化遊戲,

究竟是不是真理。



戕害學術 高教哀哀叫【聯合報╱郭明政/政大法律系主任(台北市)】

最近世界大學排名再度引發討論。上周一場名為「當我們同在一起scIsscI叫?」

的研討會,再次說明哀哀叫乃是台灣當今高教的場景;又豈只教師,連學生也無

法倖免。



針對SSCI問題,應探究的是,其可作為評鑑基準?依二○○八年教育部頒布

碩博士班設立基準:人文社會科學領域平均每位教授每五年應有三篇論文發表於

SSCI、TSSCI、SCI、EI或A&HCI等期刊或出版經學校送外部

專業審查之專書二本以上。五年五百億大學的年度考評審查意見中,則有「SC

I及SSCI論文持續成長」及「TSSCI及學術性專書均無明顯進步」等評

語。亦即SSCI確實被作為評鑑基準。



但SSCI等資料庫的期刊目錄可作為評鑑指標?SSCI乃美國一家營利資

料庫期刊目錄表。以其收錄的一○四種法律期刊為例,全為英文期刊,甚且幾近

全數是美國期刊。準此,教育部無非下令,全台灣教授都應在美國發表論文。



又SSCI收錄的期刊更是良莠不齊。依SSCI資料庫就其收錄一○四種法律

期刊之統計,有些期刊每年被引註數竟比論文數還少,其影響因素與論文影響力

亦不乏低於零點一甚至零。若與Washington & Lee大學法學院圖書館所製作法學

期刊評比對照,收錄在SSCI的期刊,不乏排名在四百名以外,甚至有一千餘

種期刊中完全未列名者。對照W大專業期刊評比,被列為全美排名前五十的專業

法學期刊中,竟有卅三種未收錄於SSCI之中。名列榜首的「哈佛大學法律與

科技期刊」,竟也不在其列。在前五十名綜合法學期刊中,則有廿種未被收錄。



由此可知,SSCI期刊,每每是三流、四流,甚至不入流。反之,一流的卻未

必列入。教育部還有何辯解?教育部何以將高教評鑑的權能完全讓渡給一家問題

重重的美國公司,進而建立高教的領事裁判權,令人費解。當台灣高教不再重視

「教育」,而只是競相撰寫SSCI論文;當台灣學術界,尤其人文與社會科學

不再針對台灣的問題進行研究,不再回饋台灣社會,也不再接受台灣社會檢驗,

那麼台灣高教、學術還有何立足之處?



準此,教育部竟是戕害學術的兇手。又以何文字撰寫、在何處發表,都要受到教

育部管控,那還有學術自由?因使用的語言或發表地域,而受到不平等待遇,那

還有平等?沒有自由、平等,還有人權?教育部不但不是人權的推手,甚且還是

戕害人權的殺手。【2009/05/13 聯合報】@ http://udn.com



http://ppt.cc/6!gN



神轎遶境 台大學生諷刺校方迷信評鑑標準 【4/28 15:25】

〔中央社〕神轎遶境今天在台灣大學上演。台大學生組成「百大維新」團隊,

串連校內社團,發起自辦評鑑。活動用神轎遶境全校,諷刺校方只把「百大」

當神主牌,迷信評鑑標準。



「百大神遶境」隊伍是由「百大神轎」、「鑼鼓陣」與「進香團」組成,沿途

並由道士「開示」、祈求「SCI廣進」,還有模仿傳統廟會的「百大花車」等

,吸引不少學生的注意。



主辦單位表示,自從有了頂尖大學計畫以後,台大所有政策就為了要「前進百

大」;但只是追逐評鑑數據的形式主義,而忽略大學真正該關心的議題,如校

園安全、社會責任等,只因為無助於「進百大」;百大維新宣言就是要「找回

校園的反省力量」。



台大學生會福利部長阮俊達表示,追求SCI跟SSCI論文發表量,教授變成追求
績效的學術長工,沒有人去耕耘本土研究或是教科書編寫等;而研究中心、研
究計畫雖快速增加,研究人力卻沒有增加,到頭來也只是「一套班子,三塊牌
子」罷了。



阮俊達指出,許多沒有列入評鑑的事情,反而是重要而值得反省的;如校內宿

舍高價化;通識教育只求量多,卻無學習目標規劃;大談學生社會責任,服務

課卻只安排學生掃地;駐警隊人力不足,校園安全出現漏洞;行政單位無視法

規,禁播學生自製新聞等。



阮俊達表示,接著展開為期兩週活動,對學校「運動場地、社團活動、校園安

全、綠色環境、通識教育、社會責任」六大領域進行分析、討論以及評鑑;5

月11日向校方「單車上書」,遞交「校園政策黑皮書」。



[手記]:

終於有人發出聲音了。而不是只是汲汲營營追逐ㄟ絲希哀ㄟㄙㄟ絲希哀,追求

發表數字遊戲的行列。回台灣一趟看到大家很奮力投海外論文,諸多人甚至在

我面前自豪於「以發表國外論文為己任」的理想,剛開始我還有點喪志,覺得

自己如果不是太過理想化,就是太過非常沒有戰鬥力。



或許,是我對於研究者的社會責任賦予太多的意義了。研究者不過就是一份工

作而已。然而,偶而在熱血噴張對於遠方國家的現象,覺得不平與仍抱持著一

份理想時,會不禁地想到究竟自己作研究的目的是什麼。作研究的結果,想要

對話與嘉惠的又是哪些人?難道,就只滿足於發論文?與海外學者對話?



就算是真正對本土現象有影響或具有價值的論文,然而卻都發佈在海外期刊,

只有具英文閱讀能力的菁英能夠接觸到這些傑出文獻,但卻不一定能回饋回台

灣,不要跟我說「要做個傑出的研究者本來就要精通英文」如此菁英式的論述

啊。的確許多優秀的研究是透過英文才被人所發覺,然而並非不精通英文的學

者,或是不是以英文發表的論文,就不是優秀的研究啊,不是嗎?如此一來,

具有影響力的研究結果,究竟對國內現象有多少反省?能讓台灣進步多少?



縱使發出反省的聲音,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會繼續追求發表量吧」,從我短期

內接觸的人的對話中,我悲觀地想。套一句前者說的話,雖然很多人不滿意如

此的遊戲規則,然而,如果沒有十足的權力,無以撼動已經既定的遊戲規則;

而後進者為了生存,唯有照著既定的遊戲規則邁進,往權力核心前進,然而真

正具有權力後,在「追求競爭力」的目標下,不盡然會修改遊戲規則。



但是我們仍需要人來關心在地研究不是?雖然我仍需要好好想一想,但,在這

殘酷的遊戲規則下,我,等下還是要來寫論文.... (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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