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March 2014

單身女性的被壓迫

延續我的狀態的事件,令我對性別壓迫有另一層深刻的感悟,並對單身女性在道德上與價值觀上的弱勢感到憂心,雖然經濟不見得弱勢。

愚蠢的問題:「他/她是不是?」 (言下之意,我是不是GAY)。
首先,你該捫心自問,你是只對向Tiffany這樣的單身女性發出這樣的疑問,或同樣對單身男性也提出這樣的問題? 你是指對特定的人發問,或你對所有的人都發出這樣的疑問? 基本上我是怎樣的性向根本不是你家的事情,為什麼你不會問一般社交關係中問,你是不是? 你不對單身男性問: 你是不是GAY? 你只會覺得他是黃金單身漢? 單身女性,就需要被檢視? 更進一步,這種"你是不是"已經涉及與隱含相當程度的價值判斷與假設問題(光看那消失卻又十足被人理解的名詞就知道),基本上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應是個該出現在你腦中的問題。

社會理想與角色之間的關連
其次,她對我性向探私,竟是因為我長期關心女性議題、多元性別議題,常常轉錄一些關於性別多元的報導。然而,關心多元成家、贊成多元成家+單身,交集就"只能是" GAY嗎? 這不能是我的理想,我對甚麼叫"正常社會"的吶喊與反抗嗎? 更何況這與人權相關,與你未來的小孩相關。那麼,那些一輩子永遠不識貧困滋味的資本家,便不能表現出她們對社會弱勢的關懷,我也不能對被家暴的小孩伸出關懷,因為"我們"不是"他們"。我們永遠都只能被教育成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在寫碩士論文時,便曾對我是不是永遠只能做中產階級的議題,對老師做出發問,老闆很明白地告訴我,或許我們的確會受到特定價值觀的影響,但並不代表我們不能關心跟妳背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或事情。

這樣的情境題,更讓我體悟到許多女性主義學者,所強調的單身女性接受經濟與道德的雙重壓迫。原來,現在社會已經覺得所有的女生到了三十幾歲時就應該要進入家庭到了這急迫的訴求了;若你無進入家庭,妳就是"不正常",你就得被檢視你的性向,親朋好友會逼迫你說明你的性向,逼所有的單身女性都「出櫃」。原來,我們的社會所強調的多樣與平等,一切都是假的,這個社會逼迫著不只是同志需要出櫃,連單身異性戀都得"出櫃"。

我沒老公/男朋友,並不代表我就一定只能有女朋友/太太。
一向,如Giddens所說,世界總會逐漸發展第三條路,甚至更多條路。我現在看起來單身,是因為個人選擇,並且,我很慶幸,我還有可以選擇的能力。我喜歡這樣的生活,自由無牽掛,我只需要對我家人交代,暫時不用擔心在伴侶關係中的緊張,雖然我有時仍羨慕有另一個完整的個體可以支持彼此的感受,雖我暫時找不到令人感到安心的男人,這樣不行嗎? 這是我個人的選擇,我個人的生活,憑甚麼我的私人感情生活需要被她這樣檢視?

若任何一個我的親朋好友,在你的腦中曾出現對我這樣的疑問,你應該捫心自問,這為什麼會該是一個問題?基於甚麼理由與立基發問?宗教?經濟?關懷?

或,妳該好好問自己,關懷,是不是只淪為用來包裝探人隱私的美麗包裝紙?

11 March 2014

[教學] 策略 (TBC)

最近正在為如何建立學生的責任感傷腦筋,這一屆的新生這個問題特別嚴重。上課隨隨便便,交功課隨隨便便,抄抄寫寫,對自己一點都沒有責任的感覺,並且對四周的人一點尊重也沒有。但,在網路上看到一些有趣的議題,在課堂之虞,也順道訓練些學生的基本道德與智識,陸陸續續整理下來...。

此外,最近很夯的翻轉教室,我實在是不能理解後來媒體的解讀。如果只是把學生喜歡考試,複習變成課堂的重點,這就叫翻轉,那麼也太膚淺了這些老師原本的想法了....


教學真的是一項要孜孜不倦的技能。如果有很快就能補充滿點的補血藥水,或練成某項特技的快速方法就好。

26 February 2014

[教學] 102-1 教學評鑑

恩,如何平靜地看待教學評量,對我而言還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上學期的教學評鑑出來了,說實在我很沮喪,很沮喪到,後來回了一信給所有修課的同學們,或許的確想辯解甚麼,但,我也知道,對同學們來說,這些辯解其實了無意義,甚至學生可能早就不記得她/他自己寫過甚麼,也不會在意,反正過了就過了,以後不要修你的課就可以了。

但作為教師的,我很介意。因為,畢竟有些評價讓我感覺,有種外行評內行的感覺。


  • 權力?性別?:這門課不就是很著重性別、階級、種族等社會差異,所造成的權力不平等,連帶影響在空間上的行動與分布?因此,我不著重在權力,教導各位批判的眼睛,又怎可能?有趣的是,還有人說:「還是請專門本業的老師來教導比較好」。真抱歉,學生們,作為社會與文化地理學教師的我,我的教學讓你覺得不夠專業...
  • 每年不同的標準與變化的課程:難道變化不好嗎?一成不變的教學你們不開心,覺得老師不上進,變化不斷的課程,又覺得老師很難搞?
  • 英文苦手...


教學經驗對我來說,兩年還是太短,經驗還是太少,心臟還是太弱。雖然沮喪,卻仍該是重整心情,好好再次上路的時候了。

  • 策略一:英文讀本,還是好好地擺在選修課,看來必修是不能要求。
  • 策略二:英文投影片,中文讀本
  • 策略三:課程中的實查與討論。
  • 策略四:議題取徑:權力與性別,真不好意思,大學生們,我還是要繼續堅持。若你沒有發現其重要性,表示你真的太理所當然地想這個世界了。

7 February 2014

Happy New Year

http://m.udn.com/xhtml/HistoryArt?articleid=3624019&o=mfbshare

這應該是昨天社區跨年最戲劇化也是大家最愛看的一段。

在自己不習慣人太多的狀況下,我等到大家吃完飯後才過去。的確,當場的場面超熱鬧,或許,這個家已經很久沒這麼多人,很久沒這麼熱鬧了。大家開心的作菜、開心地吃飯、開心地看電影、開心地聽音樂、開心地看母子團圓。

但是,在我後來才來的人,看到的眼裡,這一切就像煙火一樣,像是個短暫、遙不可及以及絢爛的美夢。能持續多少?能多久?我不知道。這一段傳說中感人的母子相擁我並沒有看到,但後來的故事不知道會是怎樣。至少,我知道的是這樣的故事。

一對分開許久的母子激動地相遇了,在激情之後,兒子害怕家中停止了經濟的支援,因此隱瞞了早就跟親生母親重逢的消息,更糟的是,年幼開始對於母親棄他而去的疑問與憎恨未曾減少,「為什麼母親當年可以丟下幼小的我,現在又要板起母親的樣子?」,作為母親的疑問的是,「你是我的孩子,但是為什麼卻如此地不與我親近?」。

激情之後的利害關係,激情之後回歸世界常軌的情緒起伏,誰又能夠解釋?兒子開心了,媽媽回來了,但是萬一現實的環境仍讓母親無法在這個已經不再是故鄉的地方生存下去,有朝一日母親再度離去,兒子又該如何面對再次分離的事情呢?

開心的是,希望這個重逢,不是個短暫的夢想而已,但是擔憂的是,被嗜血媒體創造的色腥羶的舞台效果。有些事情淡淡地、慢慢地、緩緩地進行,有什不好?

或者,四週都是樂切地,暢快地看這一場劇碼的演出,只有我老學究看不得激情的演出以及政治力的表演,淨參不透這舞台效果後面,各方得利的微政治啊..... :(

29 December 2013

[白日夢] 不想醒來


鏡中月,水中花。年紀愈大,愈會做那種不想醒來的白日夢。

對於夢中的情境,我已經不想回想了 (掩面),之前的夢境異常地美好,今日的夢境卻是有點痛苦,但痛苦道也不想醒來。但是,我仍然熱切地想面對這樣的夢境,無論是痛苦、後悔或是甜美,似幻似真。

常在想,或許死亡也不過就是這樣,睡著的過程,剩下的腦波幫你編織著你日常生活想要作、卻不敢做的事情,但或許也像莊子所說,你怎麼知曉現在正在打電腦的我,是真實的我?或,在夢中躊躇的我,才是真的我?正如,我常在想著,我搞不好其實已經死掉了,死掉的身體,卻被不知覺自己已經死掉的靈魂,佔據著身體,作著自以為每天都在做的事情,要到很久以後的某一天,才發現,啊,原來自己已經死掉了啊。

夢中被我浪費的音樂會的票,我感到可惜,但我想著失約的那個瞬間,被我放鴿子的人,究竟會是如何的難過。夢醒了,有點哀傷,有點慶幸。哀傷的是,這竟然只是一場夢,慶幸的是,究竟這只是一場夢,不是真的,要不,事實將會是多麼地難過。

很好,終究只是南柯一夢。

But the ache in the dream is still there. Heart broken.

27 December 2013

[姊妹] 凝視? 多元文化?

竟然在莫名其妙的情境下,重新開啟了我的山莊。現在,落水山莊已經不在英國,現在開張,是在遙遠的花蓮,一個跟Sheffield有點像、但其實是完全不像的小鎮。在這個地方,偶而會想念起英國那個我呆了五年的小鎮的風情,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一個小地方,聽說前一陣子才被選為全歐洲最適合旅行的地點之一。想到那時候的一點一滴,好奇怪,一切就像夢一樣。

虛無飄渺,但又曾真實地存在。

Alright, that is the history, but now, i am facing the new history. And actually, the history is walking about two years. Time flies.

在這兩年間,我也開始了我的新旅程,無論是日常生活、或學術堆砌的日子。從過去的炫耀與巨大,我轉而朝向日常生活與渺小的事務,回顧這一年,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研究取徑竟然作那麼大的轉移。好像是兩個不同的人一樣。對象也不一樣了,過去我看著看似non-human的建築與地景,現在我看的是人,以及每一個物後面的人的氣味。

星期四那天去看了阿惠,我不善與人交際,此外,我覺得一昧地與對方混熟,好像太顯得刻意。我不喜歡這種感覺,而且,說實在,我認識的人我也不想將他寫入論文中。也因為這種人際關係的問題,使得我到阿惠都發生車禍後兩個月,我才知道她發生車禍了,而且挺嚴重的。

阿惠的車禍發生在自己的家中,阿惠是一個在鳳林的從南越來的越南配偶,連同丈夫的弟弟,也娶了跟她來自相同地方的姐妹,看來姐妹也來自同樣的地方,應該也是彼此介紹認識。雖然阿惠輕描淡寫,但按照她的說法,看來曾經很辛苦,但是現在至少獲得先生、以及婆婆的愛護,也有了一男一女,也算苦盡甘來。兩個月前在自己家門口,被快速沒有煞車的車子撞到,頭破腳斷。本來去只是去看看她,沒想到她還是把發表會的餐點的單給包了下來。

但回來的時候我不停地在思考這件事情。究竟,我請阿惠包這個單到底是對或不對呢?

對於她來說,顯然是一個賺錢的機會,這也是他之前生存之道。但是我會不會犯了我之前批評的那些人所做的事情? 要姐妹們「販賣」著異國的文化,打著文化交流、多元文化的標籤,實際上試圖著享受異國、吃著他人的過程。

究竟,觀看他者與多元文化交流的差異關鍵點在哪裡?

在與阿惠以及老闆討論的過程中,我顯然說詞很小心,很緩慢,避免說出「你們」「我們」,我談論的是「越南美食」,說得好像越南美食是一項客觀與我們都不相干的事務。但我心中卻無比矛盾,這是來自阿惠國家的東西,我究竟,是要阿惠乾脆地作台灣人,還是要做越南人?為什麼她不時地要被人家要求作越南菜?正如那些越南姊妹要被要求去跳所謂的越南舞一樣?差異到底在哪裡?

另一方面,我也開始反省親愛的左手的反省以及他的命題,開始思考,會不會,有時候是可以達到兩個平衡點?明明就來自異國,為什麼要來自異國的人去忘記他從哪裡來?掩飾他從哪裡來?或者,正如我們看「金錢」這件事情一樣,「展演」的本質,可以是好也可以是不好,本身其實就可以是一種利器,是一種被運用的武器。

我相信,很多多元文化的具體展演,例如美食或舞蹈,立意是良善的,是一種可以被empower的手段;然而當這個過程,是一種上對下,被要求,不具備自主性的被觀賞與被凝視,或許就值得被探討吧(?)

I cannot stop thinking about the process at that day, again and again. I am afraid if i made the same mistakes which are made by others and always criticised by me. What is the process and the event for? For gazing and tasting Others (Vietnamese)? Or for multiple cultures? or actually, it is just a business?

The culture from my motherland is a mark to be seen? or a weapon to protect my people, and to cohere our identity? I was once an international student, and had the experiences of Diaspra. But i know i will never have the same experiences and the same thoughts like a-hi has. It is because we basically are in the different conditions and in different class....

Becoming someone else is indeed a challenge...

28 March 2013

部落格計畫重新啟動

寫部落格計畫要重新啟動了。突然的低潮不是個好事情,看來是需要再拾起書寫這件事情,來舒展資情緒與壓力。只有短暫條列式的plurk or facebook,不是個好東西。思想變得片面化,需要用落落長的文字機會,來梳理自己的思想,以及記錄自己的田野調查。

希望,這個計畫可以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