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不死

最近年紀愈來愈大了，不太愛像過去一定要走到腳起繭的那種旅遊；嚮往
的旅遊變成定點旅遊，像會議後的湖區旅遊，在湖邊停留個幾天，每天不
用趕行程，坐在湖邊喝喝茶／咖啡，攜上一本書，吹吹風曬曬太陽，真的
是很悠閒、寧靜的生活。不過美夢般的生活總是機會不多。

去Lancaster and Lake District的照片:
http://picasaweb.google.com.tw/firenzelin/20090701Lancaster

人家最近才回天上的米加列有『舞夢』，前聖扁有『有夢最美』，我呢，
卻是『噩夢不死』。夢見殺了人還藏屍體，在我朋友圈裡常聽我提，早不
是新聞。不過最近噩夢有日趨嚴重的狀態，醒不過來、甚至搞不清楚夢與
真實。相當令我恐怖與困擾。

所有的夢境一定都從殺了人、藏屍後開始清晰。通常，被害者只會有一位
，藏屍的地點都很不一樣，從我床舖下、妹房間的架高地板，到不知名的
樹叢裡。多半，不會被發現。多次夢境裡，只有一次某個被害者失蹤後，
警察跑來問：『你知道某某某失蹤了嗎？』我假裝驚訝著五秒鐘就大哭了
起來。事後，還懊惱為什麼要哭呢？警探只是說失蹤，可沒說他死了呢。
那個人，還被包在我樓梯板下呢。假惺惺地哭泣，不就代表我知道他死掉
了嗎？

瞧，連作夢都充滿著犯罪的本能。不過無論怎樣，在夢境裡，我都會跟我
自己說，『又殺人啦？看來又是作夢，等下就醒了。』然後在夢中盡情想
像如何犯罪卻又不被發現的樂趣。不久後，通常都會清醒，慶幸著自己又
回到『I am a good person!』的現實。

昨天可沒這麼幸運。按照慣例，場景從我藏好屍體開始。然而這次屍體卻
變成了兩個。一個的確是被我給殺了（吧？），屍首早就被我丟到不知名
的山谷去，另一個不知道為什麼屍體落在我手裡，但好像不是我殺的呢。
我把屍體給解了體，身體好像埋在某個花圃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右腳，
被我支解下來，藏在床舖的夾層裡，我還仔細地灑上香料以及乾燥劑，希
望不會因為腐爛的味道而被發現。那隻腳的拇指還是食指頭，還因為要採
集什麼東西，被我弄了下來，最後沒辦法，填在我妹房間裡的盆栽裡。

我還是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作夢，嚇不倒我的』。中間鬧鐘吵了一次，
拿起擺在手邊的手機，嗯，果然是作夢呢，現在六點半，又躺了回去，照
樣偷偷掩掩的過日子，寫論文，準備博士畢業（真是順利呢）；但是心裡
還是很擔心會不會被發現呢。

這時候也發現，咦，好像不是夢境，我為什麼醒不過來？我到底是在作夢
呢？還是清醒呢？我自認為我已經醒過來的時候，我妹卻跑到我跟前對我
說，

『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很嚴重的事情瞞著我沒跟我們說？』
『沒有啊。』我保持著冷靜。
『不要騙我們了，我們早就發現了。』
『妳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月圓那天晚上。我們看你很奇怪跟蹤你出去發現。再說，你以為你藏的
　地方沒有味道嗎？沒想到水流出來了.... 你把他其他地方放在哪裡... 』

我愣了，說，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壓根不想殺人，我不要關到監牢裡，
我那還沒拿到的學位怎麼辦....？他們會願意發學位給一個殺人犯嗎？

這時候才發現很不對勁，夢怎麼還沒醒！我不是才剛拿起手機確定是作夢
而已？我怎麼真的坐在床舖上跟我娘我妹說這些話？難道這一切都不是作
夢？我真的殺了人、藏了屍體，正在絕望裡。我指了我娘房間的床鋪。我
相信這是作夢，扳開床墊一定會發現沒東西，然後夢就醒了。

扳開夾層，幹！一隻腳赫然躺在夾藏裡，屍水稍稍洩了在地面上，又不太
臭，只是有點奇怪的味道而已，有點像魚腥味（一定是昨天我吃魚... ）。
拿起抹布，把一地的屍水擦了擦，正在絕望，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我只是想當好人而已。』

中間就恍忽不記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過來。一看，已經十點半。
這是我最近昏睡最誇張、醒來卻最累、好像熬了一整天夜的一個早晨。
好險是週末。沒有去學校或其他行程的壓力...

美夢不是總是相隨，但噩夢卻永遠不死嗎？>"<
希望以後不要再做這麼誇張的惡夢了。